文|临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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引言

第聂伯河静静流淌，乌克兰的风景画卷里，这条大河横贯南北，宛如一条流动的银带。对于普通人而言，这可能只是地理课本上一条常见的河流。

然而，对于乌克兰，它却承载了太多的历史伤痕和民族分裂的痛苦。有人说，这条河划分了乌克兰的命运，将东西两岸分隔得像是两个世界。今天，我们就得从这条河开始讲起，看看乌克兰是怎么被这条天然鸿沟割裂的。

历史中的分界线

历史从来不是一个简单的时间线，而是无数复杂的事件叠加的结果。第聂伯河两岸的乌克兰，早在中世纪就已经有了不同的发展路径。

东岸曾长期受俄罗斯的影响，西岸则更多地受到波兰、立陶宛、奥匈帝国的统治。如此不同的历史背景，逐渐让两岸的居民形成了截然不同的文化和政治认同。

想象一下，几百年前的乌克兰，当时的人们乘着木筏顺着第聂伯河漂流，一边是富饶的草原和沃土，另一边则是商队的络绎不绝。

东岸的哥萨克骑马驰骋在广袤的草原上，他们是自由的战士，却又经常在沙皇的铁腕统治下苟延残喘；西岸的农民则耕种着波兰贵族的土地，时而爆发小规模的起义，却总是被镇压下去。这条河从来都不是普通的地理分界，它承载的是东西乌克兰数百年的历史差异。

语言和文化的差异

现代乌克兰人走在第聂伯河的桥上，很少有人会意识到自己脚下的这条河流有着怎样的象征意义。你或许会听到街头巷尾的闲谈——东边的居民用流利的俄语聊天，而西边的人则坚持用乌克兰语对话。这不是普通的语言差异，而是两种文化认同的对抗。

西乌克兰的居民视乌克兰语为国家象征，他们对于自己的欧洲血脉充满骄傲，时常怀念他们曾是波兰和奥匈帝国的一部分。乌克兰语在这里被视为纯正、传统的语言，是民族认同的核心。

而在东乌克兰，尤其是顿巴斯和哈尔科夫等地区，俄语则成为了主导语言。俄语不仅是日常交流的工具，还是当地居民历史上与俄罗斯紧密联系的象征。很多东部乌克兰人认为，乌克兰的历史离不开俄罗斯，甚至有人主张与俄罗斯合并。

有人会问，这语言的差异难道真的如此重要？的确如此。乌克兰语和俄语不仅仅是字母和发音的区别，它背后藏着的，是乌克兰东西两岸居民对国家归属、文化认同和政治未来的不同期待。

说到政治认同，那可就更加鲜明了。乌克兰的政治版图，几乎可以说是被第聂伯河一分为二。河的西岸，亲欧势力一直占据主导地位，他们支持乌克兰融入欧洲，加入欧盟和北约。

2014年“颜色革命”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，当时的基辅街头人声鼎沸，西乌克兰的居民涌上街头，反对亲俄总统亚努科维奇的统治，要求向西方靠拢。这场革命最终迫使亚努科维奇下台，乌克兰政治也因此发生了巨大转变。

然而，在东乌克兰，情况就截然不同了。顿涅茨克、卢甘斯克等地的居民对西方的热情持怀疑态度，他们认为乌克兰应该与俄罗斯保持亲密的关系。这里的老人常常怀念苏联时代，认为那时的乌克兰在俄罗斯的庇护下安定繁荣。

而年轻人则在社交网络上表达对普京政权的支持，认为俄罗斯是乌克兰真正的朋友。这种东西部的政治认同冲突，不仅仅体现在大选结果上，更加深入地影响着国家的走向。

你可能听到这样的话：“我们东部人习惯了俄罗斯的方式，西部人老想着欧洲，哪有我们这边好过。”这句话背后的逻辑，揭示了东部对俄罗斯的依赖，而西部则渴望摆脱这种依赖。

天然屏障还是心理障碍？

第聂伯河自北向南流淌，像一条无形的墙，将乌克兰一分为二。从古至今，这条河不仅是地理上的障碍，更是心理上的分界线。

在东岸的人眼里，西岸的乌克兰人就像是“欧洲人”，他们说着不同的语言，穿着不同的衣服，有着不同的价值观。而西岸的人则觉得东岸的居民依赖俄罗斯，不够“独立”，甚至被视作“叛徒”。

桥的那一边是摩登的大城市，桥的这边则是沉寂的乡村，似乎时间都在这里停止了。他说：“第聂伯河不是河，是一道坎，我们这些西乌克兰人，早就不属于那边了。”

而在东乌克兰，人们则对第聂伯河另一侧的人充满戒备。一次我在顿涅茨克采访时，听到一个老大爷说：“我们这边才是乌克兰的根，那边的人都要把我们卖给西方！”

这种观念在东部居民中很普遍，他们对西乌克兰人选择与西方走得太近充满不满和疑虑，甚至怀疑这会破坏乌克兰与俄罗斯的传统关系。

如果说第聂伯河是东西乌克兰割裂的天然鸿沟，那么2014年的克里米亚事件则无疑是加剧这道鸿沟的裂缝。那一年，俄罗斯通过公投将克里米亚从乌克兰手中夺走，这一事件不仅让乌克兰失去了战略要地，还彻底撕裂了乌克兰社会。

西乌克兰的居民普遍认为，俄罗斯对乌克兰的领土主权进行了赤裸裸的侵犯，必须对其采取强硬的立场。他们强烈支持基辅政府与西方国家的合作，寻求对抗俄罗斯的国际支持。

而在东乌克兰，克里米亚事件则被看作是俄罗斯正当维护自己利益的举措，甚至有人认为克里米亚本来就应该属于俄罗斯。这种南辕北辙的看法，让乌克兰的东西裂痕越来越难以弥合。

未来在何方？

第聂伯河依旧流淌，乌克兰的东西裂痕也没有因此得到缓解。对于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来说，他们的民族认同已经被历史、文化、语言和政治彻底分裂。

无论是西方还是俄罗斯的介入，都没有帮助乌克兰找到通向统一的道路。第聂伯河两岸的人们或许永远都无法跨过那道无形的鸿沟。

未来的乌克兰将走向何方？第聂伯河还会继续作为东西分裂的象征，还是会有一天成为民族和解的桥梁？这些问题依旧悬而未决，等待历史给出答案。

历史告诉我们，民族认同、文化差异和地缘政治的复杂性使得乌克兰的未来充满不确定性。第聂伯河在流动，但乌克兰的命运还在凝滞中徘徊。